主编手记
胡正荣
(北京广播学院广播电视研究中心)
中图分类号:C91 文献标识码: A
想做媒介素养的专题由来已久,不想一旦接触,才发觉可以做的文章是如此之多。但是关注的人,尤其是国内学界同仁,这方面的积累又是如此之少(当然我们的关注也属偶然)。各种媒体和知识阶层在为现代化的物质进程推波助澜的同时,是否还能为社会变革中无所适从的受众创造一个精神家园?这个问题大概不是我们所能解答的,但是,作为媒介研究者对社会的一种反哺,我们早该先行一步,为了不再有西方国家由于“媒介童年”的生活导致的“道德惶恐”,也为了不再有百姓把媒介的报道当中央文件“误读”。
对青少年乃至全体公民媒介素养(Media Literacy)的重视,源起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英国的精英阶层对传统文化的保护。由大众传媒所衍生的大众文化,以其“快速传布的过程与深入意识的洗脑作用”,导致传统文化的节节败退。为了对抗媒介的大众化“会腐化新生代的品味与习惯”,英国早期的传播教育学者积极采取免疫式的观点进行媒体教育,希望由此来抗拒流行文化,保护学子免受媒体,尤其是电影的荼毒(吴翠珍)。
经过七十多年的发展,英国、加拿大、美国等媒体教育的先进国家已经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教育模式,从而也带动了国际上一次又一次媒体教育的浪潮。为此在本期杂志中,本刊年轻的翻译编辑们翻译了介绍英国、加拿大、美国媒体教育的一组文章。另外还在宋小卫老师编译稿的基础上,全文翻译了英国著名媒介教育专家、伦敦大学教育学院David Buckingham的《英国的媒介素养教育:超越保护主义》(Media Education in the UK:Moving Beyond Protectionism),希望籍由这些文章能使大家对媒介教育的源起、现状和未来的发展能有一个概貌性的了解。
将视线收回,关于我国媒介素养的教育,我们也选择了几篇文章。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作者们在媒介新闻改革、媒介资本运作、媒介市场等一系列热门话题中,能对如此冷门的话题给予关注,而且是长期的关注,这就使我们倍感兴奋,不禁感叹:媒介素养的研究之路,同行者有之,我们该当领军。但是媒介素养的实践之路呢?当西方国家发展出以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的多元方式,对儿童与青少年,甚至成年受众,提供媒介教育的学习途径时,我们实在是纸上谈兵太久了。
为了使读者对媒介素养的概念、内容;媒介教育的原则、方法;以及媒介教育的必要性有一个感性的了解,我们把这三块内容作为本期主题的背景知识放在一头一尾的显著位置。尤其是最后一部分内容,我们选了陈力丹先生的《论传媒对科学的误读》和David Buckingham先生的《童年消逝之后》(After the Death of Childhood)。在这两篇文章中,呈现给读者的是媒介对受众的消极作用,这尽管是多方面相互作用的过程——一个由媒介生产、媒介文本和媒介受众相互作用的过程,但是在这个复杂的过程中,我们除了要强调传媒报道的失误,应该提高记者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的同时,我们更想说的是,提高受众对传媒提供的各种形式的信息进行存取、分析、评估和传播的能力,也许才是减少传媒误读消极影响的根本之策!
Words from Chief-editor
Hu Zhengrong
(The Center for Radio & Television Studies, Beijing Broadcasting Institute)